EMF和癌症：迄今的流行病学证据

Dr leeka I Kheifets

(世界卫生组织)

摘要：

多年来集中于电场和磁场（EMF）曝露健康风险可能性的流行病学研究结果还是不肯定的。在一些研究提示EMF可能形成健康风险的同时，该风险预期是很低的，而且它们的置信区间通常包括无影响。然而，即使如此，恰恰就是这很小的普遍性曝露风险，可以有重要的公共健康意义。在2001年6月，IARC的一个专门工作组复核了与静态和ELF的电场、磁场致癌性相关的研究，使用IARC权衡人类、动物和实验室证据的分类标准，根据儿童白血病的流行病学研究，ELF磁场被分类的为“怀疑对人类致癌的”。对所有其它儿童和成人癌症的证据，以及其它曝露类型（即静态场和ELF电场），均或是由于证据不足或是由于“互相矛盾的科学信息”而考虑为不能分类的。

虽然在该领域内已有多于200个流行病学研究，很多早期的EMF研究在设计与目标方面均太有限，不能起比一般假设更多的作用。新一代研究的改进之处是：事先逐一明确假设，以更好地区分偶然出现和实际关联；检验特定的癌症，这样便于验证与特定癌症有病因学关系的物剂；大的样本数量，以改善风险评估的精度；改进的曝露评估，以降低曝露的错误分类；以及潜在混淆的多样性评估，以使虚假关联的可能性最小化。

不幸的是，研究质量的改进并没有相应地改善EMF和癌症风险间相关性情况的清晰程度。本讨论将包括我们已认识了什么和为何EMF曝露的研究会产生独特的和实际的困难。

引言

自从1882年1月12日第1座公共发电站投入运行，电的使用随着世界工业化而不断增长。电通常以交流电形式生产和传输，在北美是采用60Hz频率。在过去，一直认为环境EMF曝露不存在生物影响。1960年，前苏联首次提出曝露有可能对人健康有害的假设。自从1979年流行病学研究首次提升了对电力线频率磁场曝露与儿童白血病的担忧后，已经进行了大量研究来确定测量到的ELF曝露是否会影响癌症的发展，特别对儿童。

担忧同样也针对移动通信源的无线电频率（RF）、雷达、无线电及电视广播、医疗和工业设施的曝露。由于引入了新技术而未提供关于它们特性的公众信息或因科学界内部关于健康后果的争议，使很多担忧提升。与此同时，移动电话的使用正随着成本的下降而急剧增加。来自工业信息源的统计，到2005年用户将增加到超过10亿，远远超过固定电话的用户。

世界卫生组织（WHO）特别关心的是，假如因使用移动电话或使用电有任何有害的健康影响被确认，它将是一个全球关心的问题。因为，发展中国家正在优先发展移动通信技术，取代更昂贵的固定电话系统和无处不在地使用电。这样，甚至一个很小的健康影响也可能具有重要的公共健康后果。

已经收集到的健康影响最关心的是癌症、生育影响和神经行为影响。有关癌症与EMF曝露联系的证据在以下讨论。

ELF的长期健康影响

已知的ELF场与人体组织的相互作用是在组织内感应电场和电流。这是这些场已确认的唯一作用机理。但是，在环境中可遇到的由ELF场感应的电流，通常要比自然存在于躯体中的最强的电流（诸如控制心脏跳动的电流）低得多。

没有可信的证据表明，低于目前广为接受的国际曝露限值的ELF场曝露可导致生物分子（包括DNA）的直接损害。由于ELF场看来不像是可能始发癌症的，因此，进行了大量调查，来确定ELF曝露是否有助长或协同助长癌症的影响。用于健康风险评估中的动物研究结果基本上是阴性的。

然而，两项最新的流行病学“集合分析（pooled analyses）”，提供了有关儿童白血病流行病学证据的见解。这些研究提示，人群中曝露于平均磁场超过0.3～0.4μT；患儿童白血病的人数比低曝露的人群增加1倍。尽管有大量的数据为基础，但在关于到底是磁场曝露还是一些其它因素造成儿童白血病出现上述增加方面仍存在一些不确定性。

儿童白血病是一种罕见的疾病，在0～14岁儿童中，每年约有4/100,000的儿童被诊断为儿童白血病。另外，居室中平均磁场曝露在0.3或0.4μT以上的也是少见的。迄今为止居室EMF曝露的其它研究大多数是阴性的，居室研究的详细复核见Kheifets，1997。

有超过80个职业研究已把磁场作为针对各种癌症的潜在风险进行了检验。其中，少数研究也考虑了电场作为风险因子，有一个调查了电场和磁场同时作用。这些研究在设计、研究主体类型、曝露评估方法、考虑的后果以及质量方面有很大的不同。

在检验过的多种癌症和曝露中，注意到在电力工人的白血病和脑肿瘤风险方面有一致性的小增加。由于EMF和白血病及脑癌的职业研究是大量的，下面省略了已包括在汇总分析（meta-analyses）中的专门研究参考文献。更详细的文献复核请参阅Kheifets，1995和1997。

与EMF曝露有关的白血病风险通常是低的；集合分析提示的所有白血病的风险增加约为1.18（95%置信区间 CI 1.12～1.24），对不同的白血病子类型,有略微高一些的风险。虽然大多数研究报道了风险的很小提高，但EMF曝露的清晰模式显著欠缺，这实质性地损害了关于工作环境中的磁场是其原因的假设。这些发现在假设、单项研究的影响、权重设计或模拟等方面都是不敏感的。已经注意到一些证据存在发布偏倚。

类似地，脑癌风险与估计的工作场所潜在磁场曝露的关联方面，有小的但非偶然性的增加，其相对危险度RR=1.21（置信区间1.11～1.33）。在大多数研究报导有小的风险提升的同时，其结果存在值得注意的异因性。这些汇总分析的发现没有受以下因素影响：包含未发布数据、单项研究的影响、权重设计或模型分类。

尽管已发表了大量的研究，但对一些曝露后果（endpoints）还没有在一个足够的研究数量中严格地检验过。由于研究的方法论已改进，风险的预期已变得很低，以致不象有大的风险被忽略了。无论如何，对EMF与癌症病因学的潜在牵连方面仍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恰恰就是这很小的风险，与无处不在的曝露相关联就可能引起重要的公众健康问题。

在2001年6月，IARC的专家科学工作组复核了有关静态和ELF电场和磁场致癌性的研究结果。使用了标准的权衡人、动物和实验室证据的IARC分类，根据儿童白血病的流行病学研究，ELF磁场被分类为“怀疑对人类致癌”。对所有其它儿童和成人癌症的证据，以及其它曝露类型（即静态场和ELF电场），均或是由于证据不足或是由于互相矛盾的科学信息而考虑为不能分类的。

“怀疑对人类致癌”是一种分类，用于表示一个物剂，它在人类致癌性方面，存在有限的证据，和在实验动物致癌性方面存在不足的证据。

IARC的复核说明了ELF-EMF是否有可能形成一种癌症风险。计划中的下一步是评估在公众人群通常曝露条件下，癌症的可能性以及评价对其它（非癌）疾病的证据。这一部分风险评估应在此后的18个月内完成。

目前无线通信应用的增长已引起了对无线电频率（RF）辐射的生物影响方面的进一步新的担忧。已很好地确认高水平的RF能量能产生有害的影响，但如今的无线通信系统采用了RF辐射低功率调制型式，它的影响仍然是不确定的（Lin JC. 无线通信技术中无线电频率辐射的健康影响，在线系统中电磁场的增长，Vol 2，1997：129-164）。

在对癌症研究的复核中，IEGMP（2000）（译注：英国公众卫生部建立的“移动电话独立专家工作组”）的结论是：有一些单个的实验研究已提示，RF辐射可诱发肿瘤形成、增强已知癌症的影响或促进移植的肿瘤生长。但是，这些研究中有一些的强度是高到足够产生热效应。把体外和体内实验获得的证据进行平衡，指出，只要温度维持在物理限度内，无论是剧烈的还是慢性的RF场曝露都不会增加变异或染色体畸变的频率（UNEP/WHO/IRPA，1993）。这提示，RF曝露不象起肿瘤激发者的作用。此外，多种使用动物的癌症研究已经探寻了RF曝露对自发癌症率、已知癌症影响的增强或植入肿瘤生长的影响。然而，它们在肿瘤发生率的影响方面，提供了模棱两可的证据（ICNIRP，1998；Repacholi，1998；Moulder等，1999；加拿大皇家协会，1999）。

最大的公众担忧是曝露于低水平的RF场可导致癌症。流行病学研究表达了RF曝露和癌症风险增加间的可疑的联系，有一些报道了白血病和脑肿瘤的阳性联系。总体来说，结果是不确定的（无说服力）的，且并不支持RF场的曝露会导致或影响癌症的假设。

评价RF曝露与癌症风险增加间可疑关联的复核工作组已得出结论，不存在致癌危险的可信证据。一些研究在评价RF曝露疾病影响证据时，存在显著的困难，并伴随有潜在的混淆因素（诸如ELF和化学曝露）。总之，流行病学研究遭受不适当的曝露评估和不足的潜在期因素影响，因为移动电话还未长期使用到足以对它们的健康影响进行全面流行病学研究的程度。另外，急剧变化的技术使得该领域的流行病学研究特别困难。

（杨新村译自WHO网站下载文献）

 英文原文见附件。